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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上完課，她們離開語文學院，三、四節沒課，紀宇婕已經跟學妹約好在法學院見面，林婷婷也沒事，跟著她一起行動。

大一下學期時，紀宇婕加入了攝影社，升上大二之後，她擔任攝影社的社長，社團裡有位同是法律系的學妹袁思懿，成績不好，有好幾科都在及格邊緣，月底就要期末考，紀宇婕答應要幫她All pass，提供了自己一年級的學習筆記，袁思懿如果有不懂的問題，兩人會約早上還沒上課前的時間補習。

她們約在法學院外的露天桌椅見面，時間不多，她拿出昨天晚上幫袁思懿整理好的講義，講解著袁思懿不太懂得法條，今天袁思懿卻有些心不在焉，每次問她有沒有聽懂，都只是悶悶的點頭。

「妳怎麼了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」紀宇婕放下原子筆說：「我們可以等妳好一點再來講解。」

「社長，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
紀宇婕笑了出來說：「我又沒生氣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？」

一經詢問，袁思懿再也受不了大吐苦水。

原來袁思懿昨天跟喜歡很久的青梅竹馬告白，告白前，她一直以為兩情相悅，對方一定會答應，沒想到告白失敗，袁思懿哭成淚人兒，啜泣著說：「早知道就不要告白了，這樣我還可以跟他當朋友。」

「別哭了。」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衛生紙幫袁思懿擦眼淚，溫聲說：「妳只是還沒遇到對的人。」

「可是我覺得他就是對的人，我只喜歡他。」袁思懿哭著說：「我可能沒辦法再喜歡別人了。」

妳才幾歲啊……也太悲觀了吧？紀宇婕哭笑不得，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，她也失戀過，雖然沒像袁思懿這麼誇張，但當時她也找人吐了很多苦水，現在能做的就是陪伴傾聽，她只好耐著性子聽袁思懿訴苦。

「社長難道沒有過這種感覺嗎？非他不可的那種感覺。」

「我嗎？」

林婷婷趕緊打斷說：「學妹，妳學姐好心安慰妳，妳就別給她添堵了。」

「婷婷，妳別這麼敏感嘛。」紀宇婕好笑的撐著下巴說：「我大一失戀在我們這一屆很多人都知道，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，妳怎麼比我還緊張？」

「我、我不就怕妳還沒有走出來嗎？」

跟紀宇婕同屆的人都知道，她曾經有過喜歡的對象。

大一時，她因為入學前參觀校園時單車出了狀況，被法律系排球隊的方晨學姐拯救，不禁喜歡上她。入學後知道方晨大她兩屆還是單身，氣質帥氣又陽光，她猜想方晨應該也喜歡女生，不禁用各種方法接近試探。

為了追到方晨，她做了很多準備，不僅參加法律系的排球隊擔任球隊經理，即使運動神經不發達，她還是硬著頭皮學了很多排球的知識，做了很多功課。

可是沒過多久，方晨就交了女朋友，她難過好一陣子，才重新調適好心情。可是這中間，好像並沒有「非她不可」的念頭產生。

想了一下，紀宇婕只好說：「可能，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吧。」算一算她跟方晨的互動僅僅一個學期，一年級下學期，學校開學後，她得知方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，就找個理由離開排球隊了。

「社長都不會想談戀愛嗎？妳明明很多人追。」袁思懿擦著眼淚說：「看著周圍的同學都有男朋友，妳不會覺得不甘心嗎？」

「有什麼好不甘心的？」

「社長沒聽過，戀愛也是大學的一門必修課，妳待人親切，不僅課業成績優秀，社團事務上也處理的很有條理，大家都很喜歡妳，如果只在戀愛學分這塊不及格，不會不甘心嗎？」

紀宇婕嘆氣說：「我沒有不想談戀愛啊，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對象。」

林婷婷插嘴說：「我還以為，妳是因為忘不掉方晨學姐，遲遲不談下一段，不然升上二年級之後，妳收到的情書還會少嗎？」

「現在還有人會寫情書？」袁思懿驚訝的說：「我是知道社團也有人喜歡社長，但社長太優秀了，大家都不敢輕易告白。」

林婷婷嘆氣說：「結果妳一直單身的原因，根本不是因為方晨學姐啊？通常初戀不都會刻骨銘心嗎？妳怎麼這麼快就放下了。」

「當初不是妳一直要我趕快放下，還拉我去參加好幾場聯誼嗎？」紀宇婕好笑的看了一眼林婷婷說：「而且，誰跟妳說我的初戀是方晨學姐了？」

「不是她嗎？方晨學姐是妳一上大學就喜歡上的對象，上大學前，妳不是聽奶奶的話，沒談過戀愛嗎？」

「就算我沒真的談過戀愛，但我對戀愛的啟蒙，方晨學姐也不是第一人啊。」

「社長居然這麼聽奶奶的話？高中都沒有暗戀過別人嗎？」

「我讀的是私校，對戀愛這一塊管很嚴。」她有些尷尬的說：「而且奶奶說的也沒錯，高中生本來就需要好好唸書。」

「所以妳初戀不是高中發生的？難不成是國中！」林婷婷錯愕的說：「紀宇婕妳也太早熟了吧？」

「那只是一種感覺！我又沒有跟對方告白……而且，時間過太久了，我也有點忘記了。」畢竟她的初戀，早在她發覺時，就如煙花般，短暫的綻放美麗後，就被捻熄消逝在夜空中的小火光。

「社長的自制力真好，哪像我，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他以後……心裡就只想談戀愛。」袁思懿不禁想起被青梅竹馬拒絕的事，情緒又低落起來。

看袁思懿這樣也沒辦法好好學習，紀宇婕索性把整理好的筆記留給她，跟林婷婷一起拉著她去吃午餐，至於紀宇婕初戀是誰這件事，也沒有再被她們問起。

☆

下午的四節課都在法學院上課，上完最後兩節「民法債編總論」，聽到下課鐘聲響起，老師提醒了期末重點後，才離開教室。

收拾書包，紀宇婕剛想要離開教室，就聽到班上的男同學站在門口對她說：「宇婕，外找！」

「誰找我？」走出教室一看，才發現是法律系三年級的學長‧徐子謙。

「嗨，突然發現妳們也在二樓上課，想說等等妳。」

「學長找我，是學生會有什麼事嗎？」

徐子謙大紀宇婕一屆，是法律系系學會的學生會長，紀宇婕一年級新生營訓的時候，曾經在學生會焦頭爛額之際主動幫忙，不只安撫了新生，也讓學生會的學長姐很快就認識這位聰明伶俐的小學妹，之後學生會一直希望她能加入。